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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四川安家落户去”——邓华的故事
 
    邓华(1910—1980)。1910年4月28日出生于湖南郴县(今郴州市)北湖区鲁塘乡陂副村。1927年3月加入中国共产党。后历任晋察冀军区第五军分区司令员兼政委,东北保安副司令员兼沈阳市卫戍司令员,辽西军区司令员,东北民主联军第七纵队司令员、第四野战军四十四军军长、第十五兵团司令员等职。新中国成立后,历任中国人民志愿军第一副司令员兼第一副政委、代司令员兼政委,东北军区第一副司令员、代司令员,中国人民解放军副总参谋长等职。1955年被授予上将军衔。1980年7月3日在上海病逝,终年70岁。
    
    开国上将邓华,才华横溢,武气十足也文气十足,战功赫赫,37岁就担任东北野战军纵队司令员,42岁就担任志愿军代司令员兼代政委。1959年庐山会议后,邓华蒙冤受屈,被开除军籍,贬到四川担任排名最后一位的副省长。对此,他毫无怨言,他的一句口头禅就是“不管干什么,有工作干就高兴”。他在四川工作6年,始终保持战争年代的那股热情,那种拼命精神,不顾体弱多病,先后视察了省内170多个县市、几百个县属以上厂矿、上千个农村社队农机厂(站)。处在政治风云变幻莫测的年代里,他似乎忘记了自己是“犯过错误”的人。
    庐山会议之后,在北京召开的中央军委扩大会议上,林彪把邓华的名字列入所谓彭德怀“军事俱乐部”成员的首位,宣布撤销邓华党内外的一切职务。
    1960年10月中旬,邓华回到沈阳军区。由中央军委派出的批判邓华的三人领导小组主持召开沈阳军区四级干部会议,继续揭发批判。同年11月,邓华举家进京,住在招待所,等待分配工作。同年12月,邓华接到转业通知。他打心里气愤,两天两夜不言不语,清理出所有制服,叫夫人送到洗染店,全部染成黑色。他怒吼道:“从此永远脱离部队!”
    就在他转业前夕,毛泽东托总参谋长罗瑞卿捎话:“犯了严重错误,要认识和改正错误,但也不要抬不起头,不要消极,争取早日改正错误。”邓华再次感受到了毛泽东对自己既严厉而又饱含殷切希望的感情。他答道:“请转报毛主席,我决不会消极,一定按照主席的指示去做。”去四川任副省长,对于邓华来说,离开政治中心,远离是非,心情才能平静下来。
    在四川为了作长期打算,邓华决定把家也搬到四川。他先搭飞机到成都向省委报到,并且为家属办好了调动工作和小孩转学手续。回到北京,他的心情也平静了许多,对夫人和子女说:“四川是个好地方,山奇水秀,物产丰富,全家一锅端,到四川安家落户去。”1960年6月4日,全家乘火车到达成都。
    到达成都后,邓华前往看望中共中央西南局第一书记李井泉。
    “欢迎你来四川工作。”李井泉说。
    “还得请省委和西南局多多帮助。”邓华答道。
    “省委决定你在副省长中分工抓农机工作。”
    “地方工作不熟,农业机械更是外行”。邓华说了实情,但马上表示,“既来之,则安之,自当努力为之”。
    “不要紧的,摸一个时期就熟悉了”。李井泉抚慰道,“廖志高是管农业的书记,农业机械厅厅长苗逢澍是省委常委,今后你多同他们联系”。
    “对,今后我多同他们联系。”邓华嘴里答道。他心里明白,大政方针有管农业的书记定,具体工作有省委常委兼农业机械厅厅长做,自己分管农机工作也就是名义上的副省长了,实际上无职无权。
    但邓华的性格倔强好胜,他从李井泉处出来,就到新华书店买了一大摞农业机械方面的书籍,如《农机手册》《发动机构造原理》《拖拉机的生产与维修保养》等。他钻研农机业务,到基层向群众学习,了解情况,熟悉业务,并计划用3年时间跑遍四川。
    1960年7月10日,邓华到四川仅一个月,就偕同秘书谢功贵开始了调研之行。他首先到川中、川南十几个县市,沿途调查、了解农业、农机具、工业生产、农民生活情况,这一走就是一个月没回家。随后,又往川西北及棕、涪、万等地县调查,直到年末。有一次,邓华到一个十分偏远的小山村了解民情,那里村干部一个月难见一次,乡干部一年不去一回,至于区县干部、地区专员更是没见过了。村里的一位老大爷活了一辈子都没见过级别这么大的官员,还以为大官都长有三头六臂。当老汉听说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副省长时,紧紧握着邓华的手,久久舍不得放开。
    第二年春,邓华又来到邛崃、名山、雅安、汉源、荣径、石棉、冕宁、西昌、会理、会东、米易、盐源等地县。当时正值三年困难时期,作为“天府之国”的四川,工农业凋敝,城乡萧条,很多人患了水肿病,有的地方还饿死不少人。邓华心急如焚,来到灾情最严重的雅安,走村访户,察看灾情,了解水肿病人的抢救和治疗情况,找社队干部研究生产救灾的具体办法。在去荣径县的路上,他听到一个农民反映“食堂有人搞鬼(指干部多吃多占)”,便一路视察食堂,了解口粮分配情况。一次,正碰上一个生产队在食堂里给社员分配口粮,他站在旁边观察,最后把秤要过来,将干部称过的粮食一一复秤。事后,当老百姓知道他是副省长时,纷纷议论,说“当官的都像这样,老百姓就不会吃苦了”。
    
作者  中共湖南省委党史研究室  湖南省中共党史联络组  湖南省关心下一代工作委员会  中共长沙市委党史研究室
时间  
出处  《这就是信仰的力量》——湖南党史人物故事P196-1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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