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孟奇(1897—1998),女,1897年1月3日出生于湖南汉寿县东乡陈家湾。1926年6月加入中国共产党。1927年1月,中共汉寿县委成立,任县委委员。后历任江苏省委妇女部部长、湖南省工作委员会秘书长、中央妇委秘书长、全国妇联常委兼组织部部长等职。新中国成立后,任中央组织部副部长等职。1998年4月13日,在北京逝世,终年101岁。她是中共高级干部中的第一个百岁老人。
帅孟奇的父亲帅惊白,东渡日本深造,参加了同盟会。辛亥革命后,曾任湖南省教育司科长等职,目睹当时政治腐败,国难当头,愤而弃官还乡,在故土教书育人。父亲的经历让帅孟奇有了一般女孩难得的求学机遇。作为长女,她曾跟随父亲在常德女子职业传学所学习织布,到长沙周南女校补习班学习,学习知识的同时,她耳闻目睹了革命党人的英勇事迹,开阔了眼界。1918年,帅孟奇与青梅竹马的表弟许之桢结婚,两人恩爱无比。第二年,许之桢在长沙甲种工业学校毕业后,进入上海外国语学院,结识了陈独秀。这期间,许之桢常给帅孟奇写信,讲革命道理,寄进步刊物,帅孟奇开始受到马列主义的启迪。1920年,帅孟奇携带刚满一周岁的女儿离开家乡,来到汉寿县城。在县城,她结识了易瑜、陈才翠等进步女性,与她们发起成立了汉寿女界联合会,创立民益女子职业学校,宣传妇女解放思想,追求男女平等。1926年6月,经詹乐贫介绍,她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马日事变后,帅孟奇成为敌人重点追捕的对象。1932年,帅孟奇任中共江苏省委(1927年4月前称中共上海区委)妇女部部长,同年10月10日,她去新闸桥与闸北区新任妇女部部长接头时,因叛徒出卖而被捕入狱。在狱中,敌人对她灌煤油水,灌得眼、耳、鼻、嘴七窍都淌血水,左眼失明;上“老虎凳”,砖头加到六块,她昏厥过去;又压木杠子,生生把她的右腿骨压断。后来,敌人又将她从上海押送到南京宪兵司令部,对她施展另一套伎俩:假惺惺地对她表示关心,格外优待她,每天送营养食品给她;大叛徒顾顺章亲自出马劝降,结果挨了她的唾骂。敌人诱降彻底失败,1933年,她被判无期徒刑关进南京“模范监狱”。在这里,身体极度虚弱的帅孟奇又与钱瑛等领导女难友们与敌人展开新的斗争。1937年5月,经党组织营救,帅孟奇出狱治病,重获自由。当时,党中央以为帅孟奇已经牺牲,张闻天在1937年5月中国共产党苏区代表会议的开幕辞中,还曾将她的名字列入大会悼念的死难烈士名单之中。
出狱后的帅孟奇面临的却是家破人亡的惨境:父亲被逐出湖南省,流落异乡教书糊口;年仅13岁的独生女许端一被敌人毒死;母亲急疯了,贫病交加,不久也离开了人世;丈夫许之桢在苏联远东工作,由于与她多年音信不通,以为她死在狱中,就另组了家庭。她将刻骨的悲痛埋藏在心底,以超人的毅力,找到组织,继续战斗。只是从此,她没有再走进婚姻,她将革命的大家庭当作了自己的家。
失去亲生女儿,帅孟奇却并没有缺失一位做母亲的情怀。她待革命烈士沈绍藩、郭亮、黄公略、彭湃、周惠年、李硕勋等的遗孤如同自己的孩子,一到周末便把这些孩子都接回来,用自己每月5元钱的津贴,买些肉、枣之类,给孩子们改善生活。孩子们身体不适,帅孟奇急得吃不好、睡不香,孩子们都亲切地称她为“帅妈妈”。
帅孟奇严于律己。身居要职,从没有特权思想,从不谋取个人私利。她担任中组部副部长,掌握人事大权,从未为自己的亲属安排过工作、谋取过一个职位。新中国刚成立时,家乡的几个侄儿、侄女想让她替他们找个工作,她语重心长地教育他们,共产党要建立一个崭新的社会,旧社会的腐败习气都不能学,不能“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新中国刚建立,百业待兴,正是用人的时候,要他们努力学习,靠自己的本事去报考。她的一个侄儿1953年考入山西榆次经纬技校,毕业后分配在榆次经纬纺织机械厂工作,他思想进步,工作努力,在工厂做组织工作和青年团工作。1956年,纺织工业部从基层选调政工干部,他符合条件。帅孟奇得知后,阻止选调他。帅孟奇认为,自己在组织部工作,即使侄儿符合条件,在这种敏感的问题上,也应该回避,不要在群众中造成误解,给党带来影响。
十年浩劫中,帅孟奇蒙受不白之冤,被监禁七年多,每月仅发30元生活费,但她对党忠诚不改,对共产主义事业信仰坚贞不渝。平反后,组织给她补发了两万元工资,她却将这笔钱连同利息一并上交给国家。
“为信仰而苦,为信仰而死,苦得其所,死得其所!”这是帅孟奇对自己革命一生的真情表白。
作者 中共湖南省委党史研究室 湖南省中共党史联络组 湖南省关心下一代工作委员会 中共长沙市委党史研究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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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处 《这就是信仰的力量》——湖南党史人物故事P141-143